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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發揮:看上去老實,聽上去狡猾

在華語唱片圈,藝人可以繼續出專輯的前提較複雜,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應該是他們有一張成績說得過去的上一張唱片。自由發揮也有他們的上一張唱片,只不過成功與否並不容易分辨。請別誤會,並不是他們的第一張專輯素質欠佳,相反他們的第一張專輯做得很自然也很放鬆,可以提供不少在別處尋不到的聆聽趣味。不過在眼下唱片藝人急需廣告和其他方式的收入來為唱片助威,聽眾很容易為自由發揮擔憂,畢竟他們不是偶像。

  這一組不是偶像的團體按時交出了第二張大碟,速度叫人驚喜。他們也在專輯介紹裏說,如果還是按照第一張專輯的模式做,就不叫自由發揮。這一點就簡直讓人拍手稱快了。多年來,臺灣做唱片的模式幾乎都要仰仗藝人前一張裏的成功案例,加上需要調和的新元素。自由發揮的第二張專輯並不算完全脫離他們的處女作,但這樣的思維的確對他們的製作方向有指導意義。於是,首張唱片裏極度生活化,極度懶洋洋的那種與日子同調的氣氛全然不見,換上的是戲劇化到不行的假想情節。只不過表述方式還是那樣的自由那樣的吊兒郎當。

  新專輯名叫《電影原聲帶》,由15首極具電影感染力的音軌組成,實際上電影感也是雙刃劍。它可以加強自由發揮既有風格裏那種無厘頭和冷幽默的效用,也可以在重口味之後讓這種風格走入死胡同,眼下華語樂壇創作人因此受限的不是沒有,且都影響力不弱。

  對自由發揮有利的是,這只是他們的第二張專輯,只要他們繼續自由發揮,這樣的風格必然不會成為阻礙。他們的導師阿弟仔當然也積極參與到了這張專輯裏,為這些冷幽默的歌曲提供了很多值得關注的細節。而阿弟仔在這兩個年輕人唱片裏付出的心血顯然要比他為很多女歌手做的嫁衣更加漂亮,即便那裏面有的合成音色你好像在哪里有聽過,但它們還是在專輯裏很合適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不至於讓你聯想到某些名字。

  兩位主要成員看起來一副不太精明的樣子,實際上自有他們的算盤。專輯裏不時顯現的性暗示字眼倒似乎真的能將他們在宅男圈打下更扎實的基礎。這也把他們和臺灣的一些rapper或者貧嘴的流行歌手做了一個區分。rapper的挑逗意識太明確,而流行歌手們多數力求“萌”字當頭,只有自由發揮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還真有些威脅感。就像寶萊塢風格的歌曲裏,一句“塗上神油”簡直是徹底顛覆他們的老實臉孔。

  《電影原聲帶》是一張能給人帶來開心的專輯,但並不表示一切已經完美。表面上自由發揮只有兩位成員,實際上阿弟仔的投入絕對不可忽視,而李伯恩與阿達的創作投入比重應該更大,以日後全權自給自足為目標。但願他們在此後的每一次自由發揮都不要因為力求新穎而變得造作,每一次的搞笑歌詞不要變成沒人笑的笑話,也希望每一次的專輯企劃能夠越來越自然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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